悠家―文心  发表于 2020-9-10 16:07:32| 2045 次查看 | 1 条回复

由于父母大都去南方城市打工,村中剩下的全是老人和儿童,小学教师易明堂不忍这些孩子重蹈父辈的路,决定开办一所家庭幼儿园,教孩子们学文化,下岗的妻子当园长,初中生李响当了老师。由于条件简陋,易明堂腾出家中祖宅做孩子们的活动场所。幼儿园开班后,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接踵而至,有的家庭连低廉的学费都交不起。陀陀因李响教育失当离园出走,李响很是内疚,她想报考师范学校系统地学习。秀秀的妈妈打工回来,女儿竟不认她,加之丈夫有了外遇,她伤心地离开了家乡。由于易明堂没有办学资质,乡里勒令他把幼儿园关闭。令易明堂心酸的是,这些留守儿童将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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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宜春到深圳,需要一路南下八百公里。

这条路线当然不是什么旅游路线。

这八百公里,流动着人口,流浪着务工人员,放逐着留守儿童。

条姐今天聊的片子就关于这两座城市。

但它并不是一个双城记故事。

事实上,电影讲的是一座“空城”——宜春。

《遥望南方的童年》拍摄于2007年,讲述了乡村教师易明堂兴办幼儿园的故事。

影片只花了19天就拍摄完成,但这并不妨碍它的有口皆碑。

评分呈现陡峭的倒三角,九成的人打了四五颗星。

《童年》改编自真人真事。

更为难得的是,影片全部启用宜春本地的非职业演员。

最小的才3岁,最大的70多岁。

这样的拍制方式,使得影片获得了一种纪录片式的真实感。

影片开始,易老师看到村里太多幼小的留守儿童而萌生了办家庭幼儿园的想法。

通过大哥和朋友的帮忙,第一天招收到了15名3-5岁的孩子。

他们尽心操持着这些孩子的伙食和教育,可是受到了重重阻碍。

比如,持有读书无用论的村民报以不理解。

在他们看来,回乡教书的易老师挣的钱还不如在深圳打工。

在深圳打工一个月能挣三四千,易老师在家乡教书只有一千块。

由于经费、环境、人手等原因,幼儿园开办了三个月就宣告停办了。

当易老师把孩子们一个个亲自送回家,告知家长幼儿园停办并催缴和退还入园费用时,面对贫困的乡民,朴实的他还是人情之上,张口不再提钱的事。

易老师还将寻不到监护人的砣砣和秀秀又带回了家,自己抚养起来。

这还不算,夜里,多年以前的学生为了去寻找逃跑的媳妇,又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来到易老师的家里。

他想去远方寻找媳妇,再次把她带回来,没办法只能想到把襁褓中的孩子托付给老师和师母。

然而因幼儿园让自己已捉襟见肘的易老师和妻子,在收养了两个孩子后,又不忍心地接下了婴儿。

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停办六个月后,在当地政府的扶持下,幼儿园又重新开园了,并且入园人数增加到了27人。

易老师的故事朴实真挚,却不妨碍它的力量。

在这样一部纪实影片,最重要的一定是人与空间。

影片空间只有宜春朴素而些许简陋的乡镇。

而那个大多数年轻人去了的深圳,只是一个八百公里外的远方。

宜春人和生活之地的关系则是要么留下,要么归来,要么离开。

他们中留下的,是4岁的砣砣

砣砣外出打工的父母将他托付给了熟人,200块一个月的生活费是砣砣和父母之间唯一的纽带。

幼儿园的成立,使得砣砣摆脱了到处被人嫌弃的“拖油瓶”身份。

砣砣成为幼儿园第一名全托生。

启明星幼儿园庇护着砣砣,让幼小的他得以完成对家的想象。

可是幼儿园取代得了家吗?

幼儿园停办之际,易老师送全体孩子回家。易老师看到了砣砣真正的家。

那是一个稍显破败的空房子。

房子很大。

不是因为建筑面积有多大,而是里面只住了一个老人。

砣砣家中只有一位70岁的老奶奶,她眼盲了十几年。

易老师看着不忍,又将砣砣带回了家。

他们中回来的,是秀秀的母亲。

秀秀3岁时父亲欠了一屁股债,秀秀妈只得只身前往深圳打工赚钱。

一晃两年过去了,归来的母亲面对可爱的秀秀时惊愕地发现:

女儿不认得自己了。

这还不算,男人在这两年里有了新的女人,并提出了离婚。

秀秀判给了爸爸。

而爸爸赢得了秀秀之后,没几天也南下深圳,秀秀彻底无父无母了。

落得形单影只的秀秀妈只得又前往深圳。

易老师偷偷将秀秀领出来,让母子见了最后一面。

易老师看着这对被世事拆散的亲骨肉,淡淡地对秀秀说:

秀秀,要记住那是你妈妈。

5岁的秀秀记得住吗?我们不得而知。

若干年后,母亲对秀秀而言可能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

他们中离开的是初中毕业生李响。

李响是十几年前典型的青少年,她迷恋《超级女声》,渴望着大都市。

在企图去深圳打工被父亲拦下后,喜欢唱跳的李响被安排到了幼儿园工作。

她目睹了乡镇上留守儿童的可爱、孤独和顽劣。

稚气未脱的她深受易老师的教化,决定考取师范系统地学习音乐。

我们可以预见,李响将会“走出大山”。

中国大规模的外来务工人员潮流起于1992年。

时至今日,三十年了,一代人已经长大。

农民工和留守儿童的群像出现在电影里的,他们分别代表着离开的和留下的。

留下,当然是一种被迫。

离开又何尝不是呢?

一代农民工在至少两座城市之间流浪、摇摆。

他们的无根状态是中国三十年来的社会学表征。

无根的是在外漂泊的农民工,同样也是留守在家的儿童。

电影中的幼儿园的重要之处,就在于在留守儿童成长的关键期让他们走出空巢,让缺席的家再次在场。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农民工作为一个社会话题好像在降温。

似乎我们只有在每年一次的春运去集体关注他们。

春运返乡潮里我们看到的可能是一串数字。

“今年春运客运量再次突破xxxx,创造了新纪录”。

但是他们不只是每个数字当中小小的一个分子,他们每一个鲜活的脸上挂着的都是殷切:

家。

现如今,“民工潮”似乎过去,“民工荒”又接踵而至。

但无论选择离开或者归来,我们该守候的依旧是家园。

最后贴一段导演在博客写的话:

我希望观众在这部影片中感受到真实的力量的同时,从而也对农村留守儿童的生存状态以及农村的幼儿教育现状引发思考,投入关注。



康錞维不  评论于  2020-9-10 16: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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